Jill

“你对我来说无论何时都非常重要。”

茸汐华|在盐巴过多的意大利面中

◆是稚酱约的茸汐华🌹时隔许久再一次写了母子骨,感谢金主稚酱给我这个机会,以及茸茸生日快乐!🥳🥳🥳



  老旧的联排房屋,坑洼的红砖步道,还有缺失了半边金属装饰的路灯,这些都不算是什么特殊的事物,却叫他感到惊讶,犹豫不前。乔鲁诺可以确定这就是他母亲所居住的街区,甚至能够在二楼阳台的晾衣架上看见属于汐华的白色女式风衣。记忆中母亲有一段时间常穿这件,但十岁那年她塞给他一件装满旧衣服的箱子叫他出门上学时带出去扔掉,纸箱的边沿露出一只耷拉着的袖子,袖口处花朵形状的搭扣同眼前晾晒杆上那一个重合——明明是他亲手扔掉的。联排房屋和人行道也早在一年前由市政府主持修缮了,乔鲁诺自读中学之后便寄宿学校,很少回家,印象中只见过两次修整后的模样,虽然只是重新漆刷了外墙,将路上缺少的地砖补齐,但他不认为仅仅一年的时间就能让街区老化成这样。

简直就像是十年前一样……。他喃喃自语,试探着向楼道的入口走去。眼下正是黎明时分,天空的边缘有一抹亮色,路灯刚刚熄灭,在光无法触及的地方都无一例外显示出深夜的幽黑,那之后潜藏着什么,乔鲁诺没有任何头绪。五分钟前他只是同往常一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推开那扇雕花的红木门准备上二楼休息一下,直到上午九点的时候米斯达或者福葛敲响他卧室的门将他叫醒。这个过程中不应当会出现什么差错,他开始考虑遭受替身攻击的可能性,但是为什么是这个街区,这栋楼房?

没有太多意义的场所,既不讨厌也不喜欢,于乔鲁诺而言母亲的房子就是这样的存在,不能被称之家或者归处,但偶尔还会回来看一看,毕竟唯一的血亲在这里,仅此而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引来此处,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漆黑的楼道,他身上没有钥匙,因为今日未作拜访的打算,钥匙大概被他扔在书桌上的某个置物盒里了,如果要拿出来可能还需要在杂物中翻找一阵子。思绪涌动间身后有模糊的脚步声传来,逐渐近了,乔鲁诺听得出是细高跟鞋敲在地砖上的响声,笃、笃、笃,慢悠悠的,尚且幼小的时候他在如同噩梦一般裹在夜色中的摇篮里咬着手指等待母亲回家,这声音就是他得救的信号。伴随着房间门被打开透进来一束刺眼的光,然后他就会放声大哭起来,浑身酒气的女郎便凑到摇篮边将他抱起,胡乱摇晃几下,母子两个一起倒在床上。她常常会比他先睡去,身体和心灵都做了酒精的俘虏,小小的婴孩再怎么哭闹都无济于事。但至少母亲的身体是温暖的,她的一只手臂还搭在他小小的脊背上,近乎揽着了。他只有囫囵睡去,不知道该如何要求更多,也无法要求更多。

乔鲁诺转过身去,恰好那女人趔趄一下,撞在他身上,他怀疑她是故意的。借着微弱的晨光乔鲁诺自上而下打量她发红的面颊和似乎有些睁不开的眼睛,纤长的睫毛在清朝寒凉的空气中轻轻颤动着,蝴蝶怕冷的翅膀一样。什么时候长得比她还要高了,乔鲁诺从来没有在意过这件事,此时此刻却在记忆中细细思索。

他扶着汐华走进楼道,在黑暗中穿行,艰难地找到正确的门牌号并且从她右侧的外套口袋中掏出钥匙。客厅里的一切都浸在昏沉之中,所有物品的轮廓都模糊不清,半融化一般交织在一起。即使如此他也很清楚卧室的位置,带着醉得浑身发软的汐华往正确的方向走去,路过餐厅时他瞥见餐桌上还杂乱地放着几个餐盘,虽然无法辨别其中的食物,但从空气中隐隐约约腥甜腐败的味道来判断已经放置了很多天,就算能看清也难以认出原本的种类。还是老样子啊。乔鲁诺笑一笑,没有再去看,就这样走进了卧室。他将自己所搀扶的这个人放到凌乱的床铺间,她身下压着几件裙子和内衣,他也没有收拾的打算,自顾自帮她脱掉鞋袜,拖拽着她的外衣离开身体,动作不算轻。会吵醒她也没关系,乔鲁诺心想。做完这些后他靠坐在床头,思绪有一瞬短暂的空白。接下来该做什么,回到他自己的住处还是直接在这里,在这张床上睡下?遭遇了替身攻击也好,大半夜梦游走到母亲家里来也好,第二天的工作依然摆在那里,等待他去处理,还有一些人躲在暗处觊觎着,这段时间他几乎忙到焦头烂额。

乔鲁诺沉沉地叹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一条干净的手帕侧过身体擦去汐华脸上有些花了的妆容。这样是擦不干净的。汐华睁开眼睛,皱着眉推开他拿手帕的手。是你带我回来的?说这话时她的脸上已经没有被吵醒的不耐烦,反而带有一丝兴致地看着他,在乔鲁诺的记忆之中母亲从未对他露出过这样妩媚的笑容。没错。鞋子和外衣都是我帮你脱的。他好好地回答了,停顿一下,想就母亲在外面玩到凌晨才回家这件事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又觉得没有必要。

那我应该好好谢谢你。她伸出手臂揽下乔鲁诺的脖子,仰起仍然泛着酡红的面颊吻在他的唇角。乔鲁诺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母亲没有认出自己,但总的来说他并不是太惊讶,略作思考后他伏低了身体


在没有你陪伴的黑夜底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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