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ll

“你对我来说无论何时都非常重要。”

承徐|芭蕾舞课

◆架空,没有替身,非全文,全文上嗷3搜索标题可看,🆔JillorWill



爸爸。她喊他,父亲就睁开眼睛看着自己,海一样蓝的眼睛里装着小小的她。空条伸手将女儿揽到胸前来,给两个人盖上被子,问她冷不冷。徐伦摇摇头,在父亲的鼻尖上亲一下,他也给她一个落在额头上的回吻。

我们一直在一起好不好,爸爸,就你和我,一直住在一起。她将往下躺一躺,将脸颊贴在父亲的胸前,让自己妥帖地蜷缩在他的怀抱中,去听他的心跳。

他多么想就这样答应她啊。但是空条抱着女儿年轻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细软的发顶,感受到一种做父亲的责任。正是因为他是父亲所以他不可以这样轻易地答应她,女儿年轻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她应该再往前走走,无论从那种角度他都不是一个作为伴侣的好选择。

做女儿的察觉到父亲的犹豫,于是继续说,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这样想过,现在也没有改变。

空条没有回应,只是抱着她,呼吸静静的。

你不能再逃走了,你已经离开了我很多次,这次你不能再逃走了。她抓着父亲的手臂,在那里留下细小的抓痕。好吧,我会证明给你看我的决心!到时候你也得给我看你的决心。徐伦从父亲的怀里抬起脸来。这一次她走在了父亲前面,要求父亲来追赶她,她得以带领父亲去一个她想要的未来。在感情这方面她始终是一个与她父亲相像的行动派,不同点在于她懂得用语言为自己的行动作注释。

毕业前最后一次演出在三号如期举行,徐伦的节目在倒数第二个出场。她曾经拜托演出负责人将她的出场顺序尽可能调到最后一位,看来是没干成。还差两个节目,离出场大概十五分钟的时候她再一次从后台跑出去往观众席上看,目光仔仔细细找了两遍,没有在最前排为演员亲友准备的座位上看到空条的身影。

空条承太郎,从前几乎不来接她下芭蕾舞课,也没有时间来剧场亲自看一看她的演出,从不在观众席上用赞许的眼光抚摸女儿纯白无瑕的舞裙。她还是一直上着芭蕾舞课,在剧院的舞台中央踮着脚跳舞。小的时候她想只要自己一直一直跳下去,总有一次能等来父亲看她演出,小孩子的心思最单纯,不讲求利害,也不计较得失,只要愿望满足。于是她继续上了很多年的芭蕾舞课,在舞台上演出了很多很多次。

事实上今天的演出空条大致看过,在一个黄玫瑰般的傍晚里,她在客厅试穿她的演出服,脱下来的睡衣就随手扔到地上。空条端着一杯红茶经过,跟在她身后把她的衣服捡起来挽在臂弯里,眼睛止不住地看她的演出服。于是她踏着夕阳在客厅里的辙迹跳起舞来,想象着父亲静静的呼吸是她的伴奏,父亲惊讶的眼神是灯光聚焦。她跳完之后空条匆匆把红茶放下,带着手背上滚烫的茶水为女儿鼓掌,表情间是一种才回过神来的后知后觉,他原本不是反应迟钝的人。徐伦跳完还有些喘,急促的呼吸随父亲的掌声缓缓落下来,然后对他说,我以后不想跳芭蕾了。空条愣一下,点点头,伸出手臂让女儿可以依靠过来。

无所谓了,徐伦想,毕业前最后一次演出,不为了别人,而为爱了父亲那么多年的自己跳一次。她从后台走到完全暗下来的舞台中央去,当灯光重新亮起,坐在观众席最前排靠左侧的空条看到了她,她也看到了父亲。父亲手里抱着一束花,被圈在略有些窄小的剧院的软椅中,就像等待她下芭蕾舞课那样显得有些局促,只是因为一贯沉稳的眉眼而显示出从容的气度,此时专注地看向她的表情同任何一个普普通通的父亲别无两样。她向观众,向父亲行礼,音乐从音响中缓缓流淌出,抬头的一瞬父亲微张着嘴唇,像要喊她的名字,又像要吻一吻她。徐伦觉得这两者应该没有区别。

空条找来后台的时候徐伦正忙着卸妆,突然有人说徐伦爸爸来了,人来人往的后台房间一下子更热闹。他时常来接徐伦下课,同她一起上课的女孩大多都认得他高大的身姿,也曾私下里多次讨论过这位父亲令人神往的英俊面容和学校里那些同龄男生所不具备的成熟男人的魅力。徐伦用纸巾擦净了脸上的卸妆水,转过去看,看到父亲从一条为他让开的小道挤进来,手臂护着她的花,然后将那新鲜的红色花束递到她面前。祝贺你演出成功,徐伦。他对她点点头。跳得很好。我录了像,刚好发给在出差的你妈妈看。

她肯定会吓一跳。光顾着去买花,也不知道要早点来。徐伦用手指拨弄着花瓣,一边抱怨他,脸上倒看不出多少不高兴。父亲的花确实讨她欢心。

演出还未完全结束,后台中的人大多各忙各的,徐伦看了看周围,突然踮起脚在父亲的下巴上亲一下。似是而非,暧昧不清。空条拉起她的手腕说我们该回家了,父女两个从拥挤的后台走出去,穿过一条马路去空条停车的地方。徐伦忘记把演出服换下来,有几个路人新奇地往她这边多看了两眼,天空的边缘已经泛起了黄昏的影子,父亲握着她的手心发烫,微微出汗。她上了车,把车窗半摇下来,然后用没拿着花的那只手去掏他外衣右侧的口袋,就着夏日傍晚微热的风吃前两天她寄存在父亲口袋里的牛奶饼干。一切都是寻常的样子。父亲来看自己的演出也没什么特别的。徐伦想。她终于下芭蕾舞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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