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ll

“你对我来说无论何时都非常重要。”

露白ⅠEnvy

◇普独成分和瑞列成分有,注意避雷⚠️

◇嫉妒是魔鬼(≖‿≖)✧


哥哥去哪儿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从会场走出来,内心的不安与烦躁随着腕表中摆动的秒针增长。开会的时候打瞌睡使她的思维有些迟钝,不然她也不至于一散会就把他给弄丢了。

我一定会找到他的。

娜塔莉亚在心里暗暗地鼓励自己。捉迷藏和跑跑抓的游戏难不倒白俄罗斯姑娘。

这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银发的日耳曼人。娜塔莉亚不讨厌红色的眼眸,甚至可以说是很喜欢。但那个人的红眼睛,绝非她曾经信仰过的那种类型——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极端。

基尔伯特很识趣地没有同她打招呼,或者说,完全忽视了她。他略过她身边时由走转成了跑,给不远处他亲爱的弟弟一个热情的拥抱。

“嘿,West!本大爷来接你回家了!”

“哥哥快放开我,西装都要皱了……”

“什么?!你这臭小子,西装难道比哥哥的拥抱还重要吗!”

“不是这样的哥哥……好了快回家吧。”

好吵,那个人真的太吵了。

娜塔莉亚讨厌吵闹的人,基尔伯特算一个,阿尔弗雷德也算一个。

她转过身去看那对兄弟,做弟弟的皱着眉,但那表情即使是不善察言观色的娜塔莉亚也能看出与他在会议上所摆出的胃疼脸有很大不同。

基尔伯特牵起他弟弟的手,还在不停地说着什么,一边向这边走来。

普鲁士明亮的笑容刺痛了阴沉的姑娘的心。

他真的很爱他的弟弟。

她对那对兄弟的历史不甚了解。如果不是与哥哥相关或并非必要的事,她都没有兴趣了解。但是那个人付出了所有将他的弟弟推上王位的事,无论她有没有了解的意愿都知道了。

墙建起来之后,她如果去那边,就看得到基尔伯特在墙边徘徊,时不时用手去触碰那堵墙。“活该。”裹着军绿色大衣的姑娘轻飘飘地扔下恶毒的话语。时至今日她也不觉得那时的话有任何错误。

那对兄弟在整个欧洲肆无忌惮地发动战争时,把她和哥哥分开了,用鲜血与眼泪。

不可饶恕。

伊万乐衷与将基尔伯特从柏林墙边赶走。“比起弟弟什么的,明明我们之间的友谊才更为重要吧?”苏联人弯着眸子温和地笑着,颈间长长的围巾被北风卷起。彼时的娜塔莉亚挽着兄长的胳膊,居高临下地看着被强行扯回屋子里的基尔伯特——因为使用了一些武力手段,他正坐在地上剧烈地喘气,似乎是鼻血堵住了鼻孔。

“日耳曼败犬。”

姑娘的话向来短而致命,跌坐在地上的男人一跃而起,什么绅士礼节都被尊严给远远甩在了后头。结局理所当然是被伊万一脚踹回了原地,只是这一次他是以躺着的姿态待在地上。

“哎呀呀,小基尔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怎么可能可以对女士动手呢?”兄长转而低头看她,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娜塔申卡也是的,基尔以后就是我们的朋友了,不可以这么说哦。”

她乖顺的应允,得到了一个落在脸颊上的吻。

“基尔也要做像娜塔申卡一样听话的好孩子,明白了吗?”

理智没有跟上情感,当基尔伯特尖叫“你这女人发什么疯啊”的时候,娜塔莉亚才真正明白自己干了什么。从腿侧抽出的小刀划出尖锐的弧线,但是攻击对象灵活地避开了。“等等,白俄罗斯小姐……”娜塔莉亚没有理会,手中的刀越来越快。

她的攻击对象是基尔伯特,路德维希却一直试图将兄长拉到身后。当娜塔莉亚的小刀差一点划开德国人舍不得揉皱的西装的时候,基尔伯特终于忍无可忍。

“喂!你够了吧!”

她其实也不知道此次出手的目的,或许只是单纯地看这对兄弟不爽。基尔伯特的拳头直击她腹部的时候,她没有躲闪。女孩的身子轻盈,一下被撞飞老远,倒在远处的灌木丛里,裙子和头发都狼狈不堪。

痛,这是最直观的感觉,然后是委屈,比疼痛还要让她难受。口腔里泛着铁锈的腥味,苦涩极了。

这一回倒是没有哥哥来救她。

“拿去吧,医院费!顺便治一治自己的脑子!”

基尔伯特将几张钞票还算客气地塞到她手里,骂骂咧咧地走开了,或许是他弟弟在这之前安抚了他。

那对兄弟手挽着回家去了,娜塔莉亚想。

哥哥去哪儿了?

1989年,他们站在那堵墙的废墟上拥抱,欢呼,周围是沸腾的人群。她和哥哥在人群之外,冷冷地看着。两年之后她又和哥哥分开了。

拖着行李离开那栋已经空了大半的老房子时,苦涩之余娜塔莉亚抽出了一部分思绪想了想远在柏林的两兄弟。

他们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这对兄弟在一块就不会有好事发生,至少在娜塔莉亚的认知中是这样的。

所以她很讨厌他们。

却又情不自禁地羡慕他们。

他们好像从来没有被什么分开过。即使是一墙横断柏林城,娜塔莉亚眼中的景象是那对兄弟隔着冷战的铁幕深情相拥。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不合理的事情?既然能有永不分离的两个人,为什么不是她和哥哥?

内心丑陋的想法被抛开,暴露与光天化日之下,她只希望自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一来也不会为这样那样的事情烦恼了。另一个世界没有令她恶心,令她羡慕的日耳曼兄弟。

——也没有哥哥了。

“呜……”

好疼啊,比子弹打在身上还疼,比1941年掩埋在雪与废墟下时还疼。

“娜塔申卡……娜塔申卡?!”

兄长的呼叫与脚步声由远及近,随即是一阵草叶窸窣作响的声音。“你没事吧?天啊,都出血了!”娜塔莉亚好一会儿才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感觉到自己此刻是躺着哥哥怀里的。

“哥哥?”

“刚刚德国给我打电话,说……咳咳,那个,你和基尔伯特打架了。让我赶快来看看你。”

“小基尔也真是的,那么多年了还是没有一点长进。”

伊万用拇指抹去姑娘嘴角的血,顺便理了理她乱糟糟的长发,将叶子与枯枝挑出去。

“所以,为什么打架呀?”

“我讨厌他。然后我差点伤到他弟弟,他就给了我一拳。”

“啊哈哈……”

伊万笑得很无奈,这倒也像是娜塔莉亚会给出的理由。

娜塔莉亚很想问他哥哥去了哪里,如果德国不给他打电话,他是不是就会放任她在那灌木丛里待上一整天?

向来直言直语的白鹅姑娘胆怯了,她怕得到不想得到的回答,更怕得到他的掩饰与躲避。

“回家吧,哥哥。和我一起。”

伊万抱着她上了车,在汽车后座上娜塔莉亚靠着兄长的肩膀昏昏欲睡,尽管身体还有些闷闷的疼。朦胧间她好像看到伊万解开了自己上衣的扣子。皮肤与车内干燥微凉的空气接触,让她缓缓睁开眼睛。

她的兄长此时正将手掌轻轻贴在她腹部的淤青处。无论多轻柔的动作还是会对这淤积的伤造成压迫,娜塔莉亚疼得皱眉。随即她听到了伊万轻轻的叹息。不似被她逼婚求合体时的苦闷。

“基尔伯特真的很爱他弟弟啊。”

娜塔莉亚咬紧了下唇,默默别过头去。

“我们,是做不到像他们两兄弟那样的吧。”

伊万向按压的地方缓缓施力,痛苦的呻吟漏出姑娘缺乏血色的双唇。

“要是有药膏就好了,回去再按摩一下吧。忍着点哦娜塔申卡,不然会恢复得很慢的。”伊万故作轻松地放手,将她的上衣重新扣好。

娜塔莉亚只觉得呼吸困难,好像刚才的疼痛,或者是伊万的话掐断了她大脑中的某一根弦。

“但是我们…我们……!”

娜塔莉亚试图继续刚才更为沉重的那个话题,伊万对她报以柔和的目光,传达出“请继续说”的意思。

“我和哥哥也都爱着对方……我……我要和哥哥结婚……哥哥要和我结婚……”

她磕磕绊绊地说着,碍事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急促的呼吸牵动着腹部的淤伤。

伊万无言地弯起嘴角,手臂环住埋在自己胸前哭泣的妹妹。

“如果让基尔伯特来当娜塔申卡的哥哥,娜塔申卡愿意吗?”

“不愿意!”

是啊,无论多么羡慕,多么想要,到头来还是不愿意的。

以前,他也会想,为什么瓦修能够拥有如此正常的妹妹。为什么这家伙的妹妹能和他心意相通,还如此的温柔懂事呢?

他苦恼过,在为了躲避娜塔莉亚的逼婚而躲进壁橱里时深深地苦恼过。但是后来,他和瓦修开个玩笑说想要交换妹妹,被瓦修身边小小的少女“教训”了。

“请不要这样,俄罗斯先生。您的妹妹一定会很难过的。”

“我很高兴您对我的赞赏,但是我绝对比不上您的妹妹。”

“毕竟她才是在您身边陪伴您那么久的人呀。”

从女孩翠色的眼睛里,伊万模模糊糊明白了一些事。后来才完全了解。

他的娜塔申卡,是会逼婚的娜塔申卡,是拿着小刀追得他满莫斯科跑的娜塔申卡,是用尖尖的指甲磨坏他家房门的娜塔申卡,是固执得让他害怕的娜塔申卡。

他的娜塔申卡,是会在所有人都离开时冒着风雪跑回来的娜塔申卡,是在他难过哭泣时从背后拥抱他的娜塔申卡,是因为他一句话就能从明斯克跑来陪伴他的娜塔申卡,是真诚地吻着他期盼能永远和他在一起的娜塔申卡。

“或许也会有人羡慕我有这样一个妹妹。”

那之后伊万就释怀了。

他们不愧为兄妹,为同一件时苦恼万分。

伊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还热乎乎的面包。“我刚刚去买面包了,早就听说会场附近的一家面包店做的面包很好吃,我特意一散会就跑去买。过去后发现没什么人排队还以为可以不和你说,回来给你一个惊喜呢。对不起呀娜塔申卡……”

“让你受伤了。”

“不,没关系,哥哥。”

已经不需要羡慕任何人了。娜塔莉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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